第3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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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
“起來了。”雯煙急忙系好羅帶，打開房門，見著梅安便問：“顧小姐幾時來的，怎麽不來念秋院，直接宿在季大人屋子裏頭了？”
“我哪知道啊。”梅安催促道：“你還是趕緊過去吧。”
“行。”雯煙邊關房門邊道：“你先回去，我梳洗完立刻過去，我想著顧小姐不會起那麽早的。”
以往那姑娘宿在念秋院的時候，每日睡到辰時才悠悠轉醒，生活規律極為懶惰，怎麽可能早起。
季春穿戴好朝服，走到床前，挑開紗幔，垂眸盯著顧念秋沈睡的面容端詳了片刻，耳邊傳來梅安的催促聲適才離開。
梅安候在門外，見主子從屋裏出來，恭謹道：“大人今早穿衣耗費時間過久，來不及用早膳了，我讓廚房準備了包子和米粥，大人拿在車上吃吧？”
季春看著梅安手裏食盒，神色沒有任何變化，淡淡道：“走吧。”
季府坐落在東城區域，此處是富人集聚之地，左鄰右舍素質比較高，繁華而並不喧鬧，主仆二人上了馬車，一路奔著皇宮而去。路過叔父家門口時，季春挑開車簾子瞅了一眼，眼底閃過一抹惆悵，心底隱隱難受。
自從父母和妹妹慘死，他對親人的依賴便寄托在叔父一家人身上，希望通過付出換來哪怕那麽一絲絲的關愛，可叔父並不在乎他的感受，反而當他是個可以利用的工具，千方百計算計他的家產。
一閃而過的場景勾起來諸多回憶，想起昨日情景，季春溫熱的心又生出幾分寒意來。
即使在傷心難過，也無法從季春臉上察覺到異樣，與季春的清冷沈靜相比，他那堂弟季寧是真的菜。
這廝昨夜被父親一頓暴揍之後，在祠堂跪了一夜，此時正趴在軟墊上睡覺。
季庭禮用過早膳，來祠堂檢查兒子悔悟的如何了，剛到門口便聽到呼嚕聲，臉色驟然一沈，蹙眉踏進門檻，走到季寧身旁，一腳踢在季寧小腿上。
季寧挨了一腳，小腿吃痛，驀地睜開眼睛，便看到父親那抹高大的身影宛如大山一般佇立在眼前，長者威嚴壓的人喘不過氣來。以至於開口打招呼聲音低到聽不清，“爹......”
季庭禮罵道：“不爭氣的東西，讓你反思，你卻趴在墊子上睡覺，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廢物。”
季寧試圖解釋：“我實在是太困了，所以......才......”
父親那張臉烏雲密布，仿佛一陣風吹過便要下雨，導致季寧說話時聲音都不敢過高，生怕哪句話不對，又迎來父親狂風暴雨般的責罰。
若是生在普通人家，季寧也算是有些本事的孩子，可在季家，平輩裏有季春這個出類拔萃的年輕人比著，其他人就顯得沒有出息了，這也是導致季寧對季春虛情假意的原因之一。
即便季寧這般乖巧，季庭禮的態度依舊沒有好轉，居高臨下凝視自己的兒子，眼底滿是恨鐵不成鋼，輕言冷語道：“你去收拾收拾，一會兒去季府一趟，給良臣陪個不是。”
昨日從季府回來睡不著，他把那姑娘說過的話忖度了一個晚上，不得不承認，人家姑娘說的對。
季春並非他們心中想象的那般好騙。能在暗藏腥風血雨的朝堂存活下來，還能年紀輕輕穩坐首輔之位，季春並非善類，而他是有多無知，才會覺得季春心善好欺，背著季春往自己庫房裏倒騰銀子？現在想想後果，便心驚膽顫睡不著覺。
季庭禮參悟了其中道理，可是季寧不明白啊，聽聞父親讓他去給季春道歉，擡起頭來，不解地問：“明明就是他對不住我們，為什麽讓我去給他賠不是？若不是我辛辛苦苦替他打理布莊，他那布莊早關門歇業了，豈能開到現在？”
說話間眼底布滿了委屈，心裏極為不情願。
“你以為沒有你，布莊就開不下去了嗎？”季庭禮瞥了季寧一眼，語氣略帶幾分輕蔑：“良臣是什麽人？那是當朝首輔，朝中要臣。你也不想想，能在皇帝手下活命之人，手腕何等高明。他年紀輕輕坐上首輔之位，是多少老臣的眼中釘肉中刺，又有多少人想要取他性命，可他依然好好地活著，不得不說，良臣的手腕可見一斑。”
季寧無語，怎麽一夜之間，父親就誇讚上季春了？他試探道：“可是他那些手腕也不會用在咱們身上啊，咱們可是他唯一的親人，他不可能做的這麽絕情。倘若季春真的那樣做了，將會留下冷血無情的名聲，對他也沒什麽好處啊。”
“冷血無情？”季庭禮嘴角勾出一抹嘲諷，輕哼一聲，負手而立給兒子說教：“以他的鐵血手腕，會損毀自己名聲？你呀，還是太過稚嫩了。”
季庭禮給兒子上了很久的課，說服自己的兒子去季府給季春賠禮道歉。季寧極不情願地答應下來，收拾一番，繃著一張臉前往季府。
彼時，顧念秋從朦朧睡意中悠悠轉醒，伸了個懶腰，睜開惺忪睡眼，待古樸攢花床架映入眼簾，便知這裏是季府，心中有了數，便側頭尋找雯煙的身影。
現在雯煙是她的丫鬟，她穿過來，季春自然會通知雯煙過來侍候。
雯煙是個聰慧的姑娘，善於察言觀色，心思細膩，與顧念秋相處時日下來，早已掌握了顧念秋的作息規律，到了辰時，便自覺站在床前候著。
見顧念秋醒來，好像在找自己，微微欠身，柔聲道：“姑娘醒了，奴婢伺候姑娘更衣。”
“嗯，好。”顧念秋軟綿綿應了一聲，好像沒睡醒似的有氣無力。雯煙扶著她的胳膊，將人扶起來，顧念秋慵懶擡眼，問道：“你們季大人幾時走的？”
“卯時三刻。”雯煙取來一套月色紗裙，邊伺候她更衣邊道：“大人每日卯時起，卯時一刻用早膳，卯時三刻從府中出發，日日如此，風雨不誤，著實辛苦。”
“是挺辛苦的。”這番話顧念秋讚同，心頭劃過一絲心疼，感嘆首輔也不是那麽好當的，連個好覺都睡不成。
雯煙動作麻利，很快伺候顧念秋穿好裙子，最後細心檢查一番，確定沒有任何紕漏才引著顧念秋來到臉盆架前頭，遞給她毛巾和洗面藥。
顧念秋瞅了一眼瓷碗中的綠豆面子，嫌棄地問：“這是什麽東西？”
雯煙表情略顯吃驚，這可是上等的洗面藥，顧小姐難道沒用過嗎？
她楞神片刻，微微緩神後解釋道：“這是京城中最好的洗面藥了，用了它可以清潔肌膚表層油脂，讓肌膚變得清爽，不漲痘痘，還有美白肌膚之功效。這可是季大人專用之物，季大人臨走時特意吩咐，讓姑娘用最好的，奴婢才敢拿出來。”
顧念秋：呃......
這個世界科技技術不發達，也就只能做出澡豆這種潔面藥了，顧念秋怕這東西洗壞自己的臉，便和雯煙說：“要不你讓人去念秋院把我那個包袱拿來？”
雯煙問道：“姑娘是有更好用的洗面藥？”
顧念秋點點頭：“是的，你去拿來，我分你一瓶用。”
一聽自己也能分到，雯煙急忙命人回念秋院取來。暫時不能凈面，雯煙便先給顧念秋梳頭，帶她為顧念秋梳整好頭發，去念秋院取東西的丫鬟也剛好回轉。
顧念秋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背包，拉開拉鏈，這樣一個簡單動作讓身旁兩個小丫鬟驚詫，張開的嘴巴久久沒能合上。
雯煙忍不住好奇問道：“姑娘，這個一拉便能合上，再一拉便能打開的東西是什麽？”
另一個小丫鬟露出期待表情，巴巴地等著顧念秋解惑。
顧念秋露出一抹淺笑，手中拉鏈又來回拉了兩下才道：“這個是拉鏈，用起來很方便，比系扣子節省時間。”
雯煙心底生出幾分敬佩來：“這是姑娘研制出來的物件嗎？真是太聰慧了。”
顧念秋搖頭道：“不是，是誰發明的我還真不知道，應是絕頂聰明之人吧。”
兩個丫鬟眼底剛剛生出的敬佩神色褪去，流露出幾分失望，還以為顧小姐是個能造福百姓的，原來也是拿著稀罕物件自己用。
顧念秋沒有察覺到丫鬟的心理變化，從背包裏拿出洗面奶，還有一套化妝品，擺在妝臺上，介紹道：“這是洗面奶，用來潔面用的，用起來很簡單，按一下瓶口便會擠出來許多泡沫，塗抹在臉頰輕輕揉搓，再用清水洗凈，然後......”
她按照平日裏的美妝順序從頭到尾演示一遍，把這些化妝品的用法一一教會她們，再一人送她們一套，教待道：“按照我教你們的步驟使用，自我感受效果。”
二人接過顧念秋贈送之物，寶貝似的收好，而後雯煙親自為顧念秋布菜，吩咐丫鬟清荷去馬廄，通知馬夫套車。
顧念秋坐在桌子前，打眼一瞧，季春不愧是京城新貴，早餐這般奢侈，一點也不像小地方出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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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起來了。”雯煙急忙系好羅帶，打開房門，見著梅安便問：“顧小姐幾時來的，怎麽不來念秋院，直接宿在季大人屋子裏頭了？”
“我哪知道啊。”梅安催促道：“你還是趕緊過去吧。”
“行。”雯煙邊關房門邊道：“你先回去，我梳洗完立刻過去，我想著顧小姐不會起那麽早的。”
以往那姑娘宿在念秋院的時候，每日睡到辰時才悠悠轉醒，生活規律極為懶惰，怎麽可能早起。
季春穿戴好朝服，走到床前，挑開紗幔，垂眸盯著顧念秋沈睡的面容端詳了片刻，耳邊傳來梅安的催促聲適才離開。
梅安候在門外，見主子從屋裏出來，恭謹道：“大人今早穿衣耗費時間過久，來不及用早膳了，我讓廚房準備了包子和米粥，大人拿在車上吃吧？”
季春看著梅安手裏食盒，神色沒有任何變化，淡淡道：“走吧。”
季府坐落在東城區域，此處是富人集聚之地，左鄰右舍素質比較高，繁華而並不喧鬧，主仆二人上了馬車，一路奔著皇宮而去。路過叔父家門口時，季春挑開車簾子瞅了一眼，眼底閃過一抹惆悵，心底隱隱難受。
自從父母和妹妹慘死，他對親人的依賴便寄托在叔父一家人身上，希望通過付出換來哪怕那麽一絲絲的關愛，可叔父並不在乎他的感受，反而當他是個可以利用的工具，千方百計算計他的家產。
一閃而過的場景勾起來諸多回憶，想起昨日情景，季春溫熱的心又生出幾分寒意來。
即使在傷心難過，也無法從季春臉上察覺到異樣，與季春的清冷沈靜相比，他那堂弟季寧是真的菜。
這廝昨夜被父親一頓暴揍之後，在祠堂跪了一夜，此時正趴在軟墊上睡覺。
季庭禮用過早膳，來祠堂檢查兒子悔悟的如何了，剛到門口便聽到呼嚕聲，臉色驟然一沈，蹙眉踏進門檻，走到季寧身旁，一腳踢在季寧小腿上。
季寧挨了一腳，小腿吃痛，驀地睜開眼睛，便看到父親那抹高大的身影宛如大山一般佇立在眼前，長者威嚴壓的人喘不過氣來。以至於開口打招呼聲音低到聽不清，“爹......”
季庭禮罵道：“不爭氣的東西，讓你反思，你卻趴在墊子上睡覺，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廢物。”
季寧試圖解釋：“我實在是太困了，所以......才......”
父親那張臉烏雲密布，仿佛一陣風吹過便要下雨，導致季寧說話時聲音都不敢過高，生怕哪句話不對，又迎來父親狂風暴雨般的責罰。
若是生在普通人家，季寧也算是有些本事的孩子，可在季家，平輩裏有季春這個出類拔萃的年輕人比著，其他人就顯得沒有出息了，這也是導致季寧對季春虛情假意的原因之一。
即便季寧這般乖巧，季庭禮的態度依舊沒有好轉，居高臨下凝視自己的兒子，眼底滿是恨鐵不成鋼，輕言冷語道：“你去收拾收拾，一會兒去季府一趟，給良臣陪個不是。”
昨日從季府回來睡不著，他把那姑娘說過的話忖度了一個晚上，不得不承認，人家姑娘說的對。
季春並非他們心中想象的那般好騙。能在暗藏腥風血雨的朝堂存活下來，還能年紀輕輕穩坐首輔之位，季春並非善類，而他是有多無知，才會覺得季春心善好欺，背著季春往自己庫房裏倒騰銀子？現在想想後果，便心驚膽顫睡不著覺。
季庭禮參悟了其中道理，可是季寧不明白啊，聽聞父親讓他去給季春道歉，擡起頭來，不解地問：“明明就是他對不住我們，為什麽讓我去給他賠不是？若不是我辛辛苦苦替他打理布莊，他那布莊早關門歇業了，豈能開到現在？”
說話間眼底布滿了委屈，心裏極為不情願。
“你以為沒有你，布莊就開不下去了嗎？”季庭禮瞥了季寧一眼，語氣略帶幾分輕蔑：“良臣是什麽人？那是當朝首輔，朝中要臣。你也不想想，能在皇帝手下活命之人，手腕何等高明。他年紀輕輕坐上首輔之位，是多少老臣的眼中釘肉中刺，又有多少人想要取他性命，可他依然好好地活著，不得不說，良臣的手腕可見一斑。”
季寧無語，怎麽一夜之間，父親就誇讚上季春了？他試探道：“可是他那些手腕也不會用在咱們身上啊，咱們可是他唯一的親人，他不可能做的這麽絕情。倘若季春真的那樣做了，將會留下冷血無情的名聲，對他也沒什麽好處啊。”
“冷血無情？”季庭禮嘴角勾出一抹嘲諷，輕哼一聲，負手而立給兒子說教：“以他的鐵血手腕，會損毀自己名聲？你呀，還是太過稚嫩了。”
季庭禮給兒子上了很久的課，說服自己的兒子去季府給季春賠禮道歉。季寧極不情願地答應下來，收拾一番，繃著一張臉前往季府。
彼時，顧念秋從朦朧睡意中悠悠轉醒，伸了個懶腰，睜開惺忪睡眼，待古樸攢花床架映入眼簾，便知這裏是季府，心中有了數，便側頭尋找雯煙的身影。
現在雯煙是她的丫鬟，她穿過來，季春自然會通知雯煙過來侍候。
雯煙是個聰慧的姑娘，善於察言觀色，心思細膩，與顧念秋相處時日下來，早已掌握了顧念秋的作息規律，到了辰時，便自覺站在床前候著。
見顧念秋醒來，好像在找自己，微微欠身，柔聲道：“姑娘醒了，奴婢伺候姑娘更衣。”
“嗯，好。”顧念秋軟綿綿應了一聲，好像沒睡醒似的有氣無力。雯煙扶著她的胳膊，將人扶起來，顧念秋慵懶擡眼，問道：“你們季大人幾時走的？”
“卯時三刻。”雯煙取來一套月色紗裙，邊伺候她更衣邊道：“大人每日卯時起，卯時一刻用早膳，卯時三刻從府中出發，日日如此，風雨不誤，著實辛苦。”
“是挺辛苦的。”這番話顧念秋讚同，心頭劃過一絲心疼，感嘆首輔也不是那麽好當的，連個好覺都睡不成。
雯煙動作麻利，很快伺候顧念秋穿好裙子，最後細心檢查一番，確定沒有任何紕漏才引著顧念秋來到臉盆架前頭，遞給她毛巾和洗面藥。
顧念秋瞅了一眼瓷碗中的綠豆面子，嫌棄地問：“這是什麽東西？”
雯煙表情略顯吃驚，這可是上等的洗面藥，顧小姐難道沒用過嗎？
她楞神片刻，微微緩神後解釋道：“這是京城中最好的洗面藥了，用了它可以清潔肌膚表層油脂，讓肌膚變得清爽，不漲痘痘，還有美白肌膚之功效。這可是季大人專用之物，季大人臨走時特意吩咐，讓姑娘用最好的，奴婢才敢拿出來。”
顧念秋：呃......
這個世界科技技術不發達，也就只能做出澡豆這種潔面藥了，顧念秋怕這東西洗壞自己的臉，便和雯煙說：“要不你讓人去念秋院把我那個包袱拿來？”
雯煙問道：“姑娘是有更好用的洗面藥？”
顧念秋點點頭：“是的，你去拿來，我分你一瓶用。”
一聽自己也能分到，雯煙急忙命人回念秋院取來。暫時不能凈面，雯煙便先給顧念秋梳頭，帶她為顧念秋梳整好頭發，去念秋院取東西的丫鬟也剛好回轉。
顧念秋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背包，拉開拉鏈，這樣一個簡單動作讓身旁兩個小丫鬟驚詫，張開的嘴巴久久沒能合上。
雯煙忍不住好奇問道：“姑娘，這個一拉便能合上，再一拉便能打開的東西是什麽？”
另一個小丫鬟露出期待表情，巴巴地等著顧念秋解惑。
顧念秋露出一抹淺笑，手中拉鏈又來回拉了兩下才道：“這個是拉鏈，用起來很方便，比系扣子節省時間。”
雯煙心底生出幾分敬佩來：“這是姑娘研制出來的物件嗎？真是太聰慧了。”
顧念秋搖頭道：“不是，是誰發明的我還真不知道，應是絕頂聰明之人吧。”
兩個丫鬟眼底剛剛生出的敬佩神色褪去，流露出幾分失望，還以為顧小姐是個能造福百姓的，原來也是拿著稀罕物件自己用。
顧念秋沒有察覺到丫鬟的心理變化，從背包裏拿出洗面奶，還有一套化妝品，擺在妝臺上，介紹道：“這是洗面奶，用來潔面用的，用起來很簡單，按一下瓶口便會擠出來許多泡沫，塗抹在臉頰輕輕揉搓，再用清水洗凈，然後......”
她按照平日裏的美妝順序從頭到尾演示一遍，把這些化妝品的用法一一教會她們，再一人送她們一套，教待道：“按照我教你們的步驟使用，自我感受效果。”
二人接過顧念秋贈送之物，寶貝似的收好，而後雯煙親自為顧念秋布菜，吩咐丫鬟清荷去馬廄，通知馬夫套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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